迟景

杂食党,偏爱冷cp。小学生文笔,尽量做到不ooc。虐比甜多,毒里顺手给你下个荷包蛋。

【双鬼】八百万种死法

丧宝宝写的东西真的越看越有感觉我叫他丧宝宝会不会挨揍啊…

張之丧_我老鱼樵君将相:

大家好我是张之丧´_>`


这是荣光双鬼的第二篇。


第一篇 傲慢与偏见


呃,希望大家,喜欢。


就是,是TBC你们别急…


开始吧。













你我山前没相见,
山后别相逢。


















↓ ↓ ↓ ↓ ↓




  “第663次任务,成功。”


  李轩心满意足地写下这行字,把笔尖按掉,本子“啪”地合上,对着吴羽策笑了几声。


  吴羽策也在笑,不过他的笑容一向很轻。他的指尖有一根烟,但是他没抽,只是放在那儿任其燃烧。他的指尖还有鲜血,不过已经成了凝重的黑色,和一闪一闪的红光一起,应召着战场。红与黑,双鬼几乎要看到麻木,除了痛心不忍,活下去的欲望鞭挞着他们。


  活着真好。


  李轩拍了拍吴羽策的肩,两个人并肩半躺在战壕里,红莲天舞被吴羽策抱着立在左腿旁,被刀鞘遮住的太刀显得人畜无害。


  “这次回去,是不是能休假了。”


  “嗯,不过是二级休假,随时要recall。”


  “那也不错。”


  吴羽策把嘴里的烟按灭,随手刨了个坑把烟头埋掉。他盯着战壕前嶙峋的黑色轮廓,那是坦克与装甲车。它们在夜色里安静地沉睡着,吴羽策眯着眼睛,却能想起他们白天时的咆哮与冷酷。炮声与发动机轰鸣无时无刻都会响起在吴羽策耳边,狰狞而歇斯底里。


  温暖的橙光从黑色的轮廓上升起,却也照亮这吞吃生命的巨兽。李轩和吴羽策谁都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完日出,吴羽策曲起腿站了起来。


  “回去了。”


  “嗯。”


  李轩跟在他后面,两个人徒步走过荒野。


  不知道谁轻叹了一声。


  “——活着真好。”


  吴羽策和李轩在离军区最近的城市里合买了一套房,方锐总是笑他们非法同居。吴羽策和李轩都不在意,翻翻白眼就过去了。


  推开门有一股淡淡的尘霾味道。李轩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,18号,离下次打扫还有12天,吴羽策已经把东西扔到了房间里,抓掉身上的T恤,走进浴室打算洗澡。


  李轩扒住门,把T恤丢在洗衣机上,闪身挤进了浴室。


  “一起洗。”


  说来奇怪。


  李轩擦头发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想,他们并不是爱人。


  他们从没有认认真真说过爱,也没有上过床,却又不仅仅是搭档,更不只是战友,他们可以分享彼此的所有,却尊重对方的一切,不会自私地占有,也不会疏远地离去。


  他们血肉纠缠,死神是他们的月老,用一根黑色的红线把他们绑在一起。


  “阿策,你有结婚的打算吗。”


  李轩把毛巾丢给吴羽策,两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坐在床头。吴羽策接过毛巾,指了指床头上放的烟盒。李轩会心地丢给他,顺便还给自己抽了一支。


  “没有,我不会找人结婚的。”


  李轩咬着烟笑得模模糊糊。


  “我也是。”


  似乎和爱无关,他们都是刀尖上的舞者,脖子上永远有死神落下的邀请函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一块伤疤,然后死去。


  “晚上吃什么?”


  “点个外卖吧…”


  话题又溜回了日常的鸡毛蒜皮,似乎那些沉重的,不可言说的,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

  吃饱喝足吹晚风,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放假的日子多美好,不用担惊受怕一颗炸弹就会炸在头顶上。


  李轩常常想,退役之后要养一只猫,很凶,能在小区里称王称霸,不过没关系,反正吴羽策镇得住。


  黄昏被敷衍地涂抹在天空上,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,路灯还亮得不多,李轩偏过头去看吴羽策的脸,有点朦胧。


  李轩不得不承认吴羽策长得很好看,是那种惊艳又耐看的,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

  他坐拥风流不自知,他身怀潇洒如天成。


  吴羽策吃的八分饱,神情慵懒地张望着四周,忽然拉了拉李轩的袖口。


  “看电影,去不去。”


  美国大片,名字叫什么两个人都没在意,抱着一杯奶茶买了个连座,就要享受人生。


  李轩昏昏欲睡,可是他睡得并不舒服,爆炸与子弹倾泻的声效把他迷离的梦境勾勒得光怪陆离,隐隐约约能看清那些鲜血淋漓的片段,他总是惊醒,又被睡眠迎头痛击,两个小时的电影,他睡得痛苦又煎熬。


  吴羽策拉起李轩示意他电影散场,丢给他一瓶刚买的冰水,自己也拿了一瓶,狠狠地灌了两口。


  “自己找不痛快,休假来看战争片。”


  李轩笑了笑,拍了拍吴羽策的肩膀,长出了一口气,把水瓶上下抛着,带着点年轻的幼稚,吴羽策跟在他身后,心中的不愉快很快消散,表情柔和而且放松。


  路灯终于亮了起来,回家的旅途并不遥远,而月色正好。



  记忆断片。


  那是李轩能记起来的,最后一个能够安静怀念的片段。


  破空的炮弹,泥土飞溅,空气被撕开巨大的裂缝,风带着咄咄逼人的灼热温度,火焰吞吃枯朽大树发出“噼啪”声响。


  一切都是他们熟悉又畏惧,却不得不面对的模样。


  双鬼前进得小心翼翼,他们已经深入敌军腹地,随时有可能被歼灭。他们只有两个人,向两把锋利的匕首伸向巨大的机器,非得分个你死我活。


  吴羽策已经相当疲惫,李轩还好一些,半拉半扯着吴羽策,给他借力。


  “李轩。”


  “嗯?”


  “出门的时候你的书掉地上了,我忘记和你说。”


  “书页会折角的。”


  “掉地上了,姿势不太好看。”


  “可惜了,可能会撕开。”


  精疲力尽。


  两个人搀扶着跌坐在树干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淡水不剩多少了,在水耗尽之前,他们必须回去。


  林子里安静得只剩下蝉鸣和司空见惯的燃烧声,吴羽策睁大着眼看着黑夜。他脸上尽是黑色的泥土,甚至看不出原本那样惊艳的脸,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擦拭。


  “李轩……”


  李轩应声转过头去。


  


 枪声响起得突然,两人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寒颤,对视了一眼,又一齐看了一眼撤退点的方位,李轩做了个手势,两个人有目的地往那边撤退。


  枪声毫无规律,像是一场大规模的火拼。李轩这么盘算着,一边寻找遮蔽物与视觉盲点,却觉得肩头被人用力过猛地按压在地上,面前是两三个巨大的木箱子。他猝不及防,倒在地上,下颚生疼。


  他脑子霎时空了,两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趴在他背上的人气息颤抖,仿佛在忍耐极大的痛苦,他有些慌乱,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。


  “伤在哪儿?啊?”


  吴羽策捂住腹部的手松开一点儿,迷彩服上一蓬不甚醒目的血花。李轩看的心惊,而后心头一凉。


  “……子弹还在里面。”


  吴羽策没有做声,只是勉强笑了笑。他的半边身体已经开始感觉麻木与寒冷。子弹是从后背肋骨下穿透进来的,贯穿伤,子弹却卡在了前腹的皮表上下的位置。


  李轩终于恐惧到浑身发抖。火拼越来越凶,而吴羽策越发虚弱,他却无能为力。


 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与绝望。


  吴羽策突然被困意包裹,他却努力睁着眼睛,他能发出的声音细小而虚弱,仿佛藏于枪林弹雨之中。


  “李轩…”


  他还要说些什么,吴羽策明白自己的处境,他一直都冷静而且从不自欺欺人,从踏上军旅之途他就准备好了要和所有人说再见,可真到了这个时候,他才明白自己能做的只有无谓的挣扎,却不甘心。


  “没关系,亲爱的。”


  他第一次喊他这样甜腻的称呼,却不是他们之间的情趣。死亡越来越近,甚至能听见死神的脚步声,他的锁链已经抓住了吴羽策,没人能留住他。李轩濒临崩溃,死死抓住吴羽策的手不放,仿佛这样他就不会离他而去。


  李轩听见吴羽策,眼睛烧的火红,呼吸都带着战栗。听见这句仿佛情人爱语的话,胸中仿佛被砸掉了大半。


  “……人生于我,一场豪赌而已。※”


  他们都嘴唇颤抖,仿佛在对什么暗语,同时道出后半句,吴羽策知道,快要结束了。


  他还在挣扎死神的锁链,却已经无力回天。他带着轻笑深深地看了李轩一眼,抽出了被抓握住的手。


  世界仿佛暂停了一瞬。


  李轩压抑地呜咽出声,仿佛困兽濒死嘶吼,狂乱又不知所措。那句话带有的,洒脱的意味,化成千万道钢针将他凌迟。


  没关系,亲爱的。


  人生于我,一场豪赌而已。


  吴羽策,吴羽策啊。


  他总是潇洒,枉顾一切,他的固执与强硬,他的半生执着,全部化在这句没头没脑的小说台词里了。


  他们了解彼此甚至是彼此的亲人手足。


  李轩感觉麻木,仿佛被撕扯开供人观赏,他吃力地背起吴羽策,一手持刀,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。


  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,世界浑噩,背上的人还没有完全失温,残存的温度让他产生不可能的错觉。


  他看见张新杰的那一刻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抓住张新杰的手,颤抖地指了指背上的那个人。


  “救他,求你。”


  世界终于黑了。


    


 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告别,恰恰相反,他们总是设想这样的再见,迫使自己熟悉这样残忍的事情。


  这样的死亡稀松平常,只是一颗流弹就夺走了吴羽策。李轩呼吸沉重地醒来,耳边是医疗器械发出的“滴,滴”的声音。


  “你终于醒了,你状态很不好,还没脱离危险,下一次手术在半个小时之后,我给你打一针让你睡着。”


  李轩看着一身白大褂的张新杰,声音嘶哑地笑了一声。呼吸机口罩里发出呼呼的声响。


  “不必了…我知道自己。”


  “没用的…我伤的太重了…辛苦了新杰。”


  “认识你们很好…不过我没法让他一个人等太久…我也没办法…我知道他想我好好的…”


  李轩勾了勾唇角,也不管张新杰是否能看见。呼吸机口罩上有一层白白的雾,随着李轩急促又虚弱的呼吸一深一浅。


  “没关系…”


  “人生于我们…”


  “一场豪赌而已。”


  张新杰难得失态地冲着李轩大吼大叫,不过李轩已经不怎么听得见了。他仿佛困倦极了,又笑了笑,慢慢闭上了眼。


  辛苦了新杰。


  他知道黑暗只是暂时的,他已经不畏惧死亡了。


  


  李迅是个没长大的前辈,他每次出征之前写遗书,都会加一个冷笑话上去,每次都能逗笑自己,让遗书这个东西没那么沉重。


  他终于拆开了正副队遗书,他看见他的正副队每人把那个笑话抄了一边,还在对方的遗书上画了无聊的火柴人。


  “如果我不幸牺牲,我希望我能和我的搭档(李轩)吴羽策同眠一块墓碑。”


  


  李轩在下面加了一句“我比较希望他长命百岁。”


  


  而吴羽策写的是“老了之后再说。”


  谁也没用心写,所以才食了言。


『他们终于又有了跨越与征服的力量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——李轩 吴羽策 墓志铭』


  


  


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BC.


※选自刘慈欣小说《滑膛》


  


  


  


  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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